了興致,不若裳兒就看在母親麵上饒他們一回,你放心待事後母親定會好好敲打她們。”“你覺得是我冤枉了她們?還是連你也覺得我,該死?”森涼的目光帶著陰冥兢寒的氣息,讓劉氏驀然打了個顫。“裳兒,母親不是……”劉氏被嗆的僵了臉。“夠了,我不想再聽。”安夙卻是怒聲打斷:“來人,將人押過去,把我的鞭子拿來,再把府裏所有下人都給本小姐叫來。”對劉氏她半點興趣也無,她隻想好好看看,在候府裏,紀華裳這個大小姐到底有幾...“小姐,您這是怎麽了,快,快回府請大夫,這秋日裏河水正涼,小姐身子弱這病纔好,可千萬別再讓寒氣入了體……”珍珠帶人追到,正巧看到安夙從河裏爬起來,濕淋淋的樣子嚇得珍珠雙腿一軟差點便跪在了地上。
安夙接過下人遞來的披風直接披上,水漬也未擦,直接看向珍珠:“我讓你帶的東西呢,拿來!”
“東西,東西在這裏啊,小姐吩咐的每樣東西,奴婢都有好好帶著,好好保管。小姐給您這是銀票,我們是要先去成衣鋪麽?”珍珠忙掏出疊銀票還有一袋銀錠子遞了過去。
安夙卻是看也未看。
珍珠一愣,將銀票塞回懷裏,又從寬大的袖籠裏掏了另樣東西遞過去:“小姐是這要個麽?哎,小姐,您這是要去哪兒啊,小姐……”
安夙拿過東西,卻是直接鑽進了後麵侍從牽著的馬車裏,“去哪兒,自然是去宮裏找場子討公道。我要不動作快點進宮,難不成還真要等蕭天玥回宮告本小姐一狀?”
進宮找場子?
珍珠心中那根弦緊崩的弦當即啪一聲斷掉:“小姐,群臣家眷進宮得有宮中貴主的召見,若想覲見也要提前往宮中內務府遞牌子,等訊息才成。拿不到通行令牌咱們進不了宮門的,小姐身子貴重咱們還是先回府吧……”
珍珠聲音染上哭腔,她眼皮一直跳,就知道出來定會出事,這可好天都被捅出窟窿了,這煞星居然要到宮中去找場子,還想先下手為強告三公主的狀,她以為那人的狀有那麽好告,還是以為那皇宮是她家的,隨意進出?
主次顛倒了吧?
真是要命啊!
“你覺得我還進不了那道宮門?”
安夙揚了揚手裏包裹嚴實的聖旨:“你可以不去,不過珍珠,你不願為本小姐鞍前馬後赴湯蹈火怕也是思念翡翠她們,看你們這麽姐妹情深,我倒覺得真該發個善心提前讓你們團聚,索性也不用挑時辰,就現……”
威脅,赤果果的!
“小姐,奴婢去,奴婢去。”
不待那個在字出口,珍珠忙不迭喊著鑽上了馬車,心中淒寒隻覺自己的命苦過黃蓮,就像隻提線木偶,偏那線頭被死死捏在個喜怒無常的煞星手中。
就算不死在她手上,遲早也有天會被她給害死。
嘭!
還是粉身碎骨,屍骨無存那種。
似未看到珍珠眼中不甘,安夙點頭:“那就好,畢竟本小姐還有件很重要的事非你去辦不可。一會兒前麵有鋪子的時候停一下,現在,出發!”
一聲令下。
馬車徐徐駛向皇宮的方向。
與之同時,靜頤殿。
邵鋒辦事向來都是很得力,不到小半個時辰便將三公主送回,人也早已被救醒,並換上幹爽衣物,隻頭發還未絞幹有些濕,又在河裏泡了許久,蕭天玥本就白晰的麵板都有些起皺,右頰一道傷疤,血淋淋外翻,更是嚇人的很。
連靜妃都被驚得低呼著連連後退,竟未第一時間認出她來。
“母妃,您要為女兒作主啊,嗚嗚,女兒差點就被人給害死了,女兒還以為這輩子也見不到母妃了,母妃,女兒好怕,嗚嗚……”蕭天玥見到靜妃,當既哭喊了起來。
“狗奴才還看什麽看,還不快去傳太醫來給三公主診治。”看清蕭天玥的樣子靜妃回神豔麗臉龐迅速染霜,尤其感受到蕭天玥躲在她懷裏身子都還在瑟瑟發抖,精細描摹的美麗鳳眼裏更是燃起一簇簇火苗。
太監宮女們忙動作起來。
有人早去請了太醫,卻是沒人敢在此時提及。
靜妃強忍怒意攬著蕭天玥,安慰:“玥兒,你別急慢慢說,告訴母妃到底是誰傷了你的臉想害死你?你不要怕,慢慢說清楚,你放心不管那人是誰膽敢害本妃的女兒,本妃定要剝下他一層皮。”
“母妃,是紀華裳,是紀華裳那個賤人,她不止毀了女兒的容,還將女兒踢下了河,嗚嗚,母妃,我的臉毀了,毀了,你要給女兒報仇啊……”
想起銅鏡中那張恐怖的臉。
蕭天玥就恨不得將害她的人碎屍那段,她的臉毀了,她引以為傲的容貌沒有了,現在這張臉那麽醜,還怎麽吸引離哥哥的注意,離哥哥又怎麽會答應做她的駙馬?
賤人,賤人,賤人。
都是那賤人的錯,她居然真的敢對她動手,就像母妃說的,若不將那賤人剝皮拆骨來報仇,她蕭天玥顏麵何存?
紀華裳?
靜妃聽到紀華裳三字,怒火反而暫緩,陰沉著臉斥道:“本妃早就警告過你暫時不要去對付她。還有,今日我不是派人去了你那,讓你這幾日給本妃好好呆在宮中不許生事,你又是怎麽出的宮?你們倒都長本事了,全把本妃的話當成耳旁風,一個個都來添亂,你皇兄是你也是,都還嫌母妃不夠煩是不是?”
“母妃,這怎麽能怪我,我也不想對付她。”
蕭天玥尖聲叫道:“可她居然在大庭廣眾跟野男人私會,還當眾摟摟抱抱卿卿我我,難不成你還要我坐視不理眼看著她給皇兄戴綠帽子?皇兄因為她被父皇臭罵受罰,可她倒好,還那麽不知檢點,我不過說她幾句,你看看,她就把我臉打成這樣?還把我踢下了水,想殺了女兒滅口!”
靜妃搖頭:“這不可能,紀華裳喜歡的人一直是你皇兄。”
“是真的,那麽多人都親眼看到,難不成我還能聯合所有人來欺騙母妃?兒臣哪有那個膽子,母妃你相信我,讓皇兄娶個那樣的女人本來就夠憋屈了,可她還給皇兄戴綠帽子,母妃你讓別人怎麽看皇兄?”
蕭天玥指著自己臉上的傷道:“還有,母妃你看看女兒的臉,難不成這傷還能是兒臣自己打出來的?兒臣差點就死了,母妃,大夫說了,兒臣臉上的傷就算治好了也會留疤,嗚嗚,母妃,難道我會自己毀了自己的臉?”
蕭天玥一番添油加醋,信誓旦旦的話讓靜妃臉色也是陰鷙至極,思索了半晌後她戾聲道:“起來,這就隨母妃去見你父皇,這個紀華裳還真是反了天了,居然敢對你下如此毒手,本妃今日定要向皇上討個公道,否則她當真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更不知道這大鄴國到底姓甚名誰,居然也敢欺到本妃頭上來,簡直可恨!”
靜妃拍榻怒起。
母子兩人帶著大隊人馬便殺去了騰龍殿。
剛走到殿外,就看到還跪在殿外的蕭寧,靜妃心中憋著一口惡氣,隻覺最近諸事不順,這紀家兩姐妹更是他們母子三人的剋星。前腳紀嫣然那個狐媚子剛害的她們母子幾乎反目。後腳紀華裳不止給皇兒臉上抹黑,更惡毒毀了玥兒的容害得她們母女差點陰陽相隔。
原本她還覺得讓寧兒娶了紀華裳,再納了紀嫣然為側妃,效仿娥皇女英也不失為一個兩全齊美之法,可現在她深深覺得,這樣的兒媳婦兒?
她是一個都要不起!
靜妃怒氣騰騰看也沒看蕭寧,上前便要著小太監通報,殿門卻在此時大開,從裏麵走出一個人來。
“奴才見過靜妃娘娘,三公主。”
“方公公,本妃有重要的事要見皇上,還請你進去通報一聲。”
靜妃說的還算客氣,禦前內侍總管太監方圓看到三公主臉上的傷,不敢耽誤連忙道:“回靜妃娘娘,皇上正和皇後娘娘在裏敘話,靜妃娘娘稍候,奴才這就前去稟告。”
說完又轉身快步返回殿內。
蕭天玥因臉上傷口刺痛,整個人有些焦躁,本想闖進去,卻被靜妃抓住袖子給了記警告的眼神,低低道:“記得母妃跟你說的話,不許胡來。”
靜妃受寵多年不是沒有緣由,她從來都知道什麽人她能得罪,什麽人她得罪不起。這兒是騰龍殿。帝後皆在,還容不得她們放肆,她們是來告狀的,可不是來討皇帝嫌的。
公主受傷那是何等大事?沒等片刻方圓便出來將兩人恭敬迎了進去。紗下臉色微冷,伸手就要扭斷男人的豬蹄,手才伸到半空,視線瞥到大門外一晃而過的身影,周身寒氣四溢,一掌將眼前幾人全都掃倒在地,收手閃身便匆匆出了流霞閣。是那個女人。雖然隻一張側臉,可她絕不會看錯的,就是那個女人,就是那個一身男裝示人,命人下藥將她劫到破廟,害她被剝皮碎骨的女人。那張臉,就是化成灰她也能認出來。她千方百計想要找到她,做夢也沒想到竟然會在今夜無意中碰到。流霞閣外大街兩旁停了不少馬車,安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