懇給紀華裳收拾殘局,紀華裳追男人她更暗中幫著出主意,一哭二鬧三上吊,打滾兒撒潑耍無賴,這些個下流手段可不就是她那個好繼母一點一滴言傳身教的?到最後紀華裳性格養成。紀戰與紀老夫人察覺想親自管教,卻遲了。約大半年前,紀華裳與紀嫣然遊玩時被潑皮糾纏,巧遇六皇子蕭寧解圍自此情根深種一心想嫁給蕭寧為妃。半年來在這位繼母慫勇下,她滿大街的追著蕭寧跑,當眾念情詩,送荷包討好蕭寧不止,還在紀嫣然挑唆下捕風捉影打傷...騰龍寶殿。
蕭天玥見到皇帝,悲慼叫了聲:“父皇,兒臣委屈啊……”眼淚就像雨水,成線往下掉。
“這到底怎麽回事?”
蕭天玥隻一個勁兒掉淚,那模樣就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她可是公主,從來隻有她欺負人的份,何時輪到別人欺負她了?更何況是被毀了容,可不就是天大的委屈?
禦案後的永郢帝見狀大怒,瞟了眼搖搖欲墜虛弱到幾欲昏撅的蕭天玥龍目直指向靜妃:“靜妃,你來說,到底是誰?居然如此大膽,敢傷朕的寶貝女兒。”
靜妃含淚將蕭天玥的話重述了一遍。
倒未有誇大。
末了,她拭淚委屈道:“皇上,求您給玥兒做主,紀華裳無法無天,自己不檢點,居然還在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下毀了玥兒的容,女兒家容顏多麽珍貴,她說毀就給毀了,更何況玥兒還是公主是皇上的女兒,她也敢隨意打殺,皇上,她這根本就是未將皇家,未將皇上放在眼中啊……”
“靜妃說的對,此事該當嚴懲纔是。隻是皇上,臣妾看三公主傷得頗重,還是先召太醫診治吧,這傷口這麽深,若以後當真留下疤痕可怎麽是好?”
靜妃話落,王皇後從高坐上步下,輕撫三公主臉上的傷,一臉擔憂心疼說的可謂情真意切,微頓,又板著端莊臉孔,憤慨道:“這紀家大小姐也太著實太狠了,就像妹妹說的,她就算對寧王再不滿也不能對三公主下如此重手啊?”
表麵看來王皇後與靜妃那是同仇敵愾,實際,那席話不止是在蕭天玥與靜妃心口上撒了一把鹽,也成功給六皇子上了眼藥,更是在皇帝麵前火上澆油。
靜妃受寵,蕭天玥又慣會討好賣乖,也深得皇帝喜愛,而永寧候紀戰如今更被皇上重用。她並不想看到兩方順利結親,巴不得將此事鬧大,最好讓靜妃與永寧候府徹底鬧翻。
變成仇人!
靜妃也是人精,哪能不曉得皇後的心思。
可這口氣,她實在咽不下去!
“皇後娘娘說的是,還求皇上給臣妾和玥兒做主!”靜妃咬牙再跪,皇後的想法靜妃知道,可她也有自己的考量。
她是嫌棄有這樣一個兒媳婦兒太過丟臉,紀華裳傷了玥兒也固然該死,可玥兒不傷也傷了,天下神醫何其多,她就不信找不到個能治好玥兒臉的人。若為此鬧開,因小失大,纔是真讓敵人看了笑話。
那種蠢事她豈會去做?
紀華裳癡迷寧兒,整個帝都人盡皆知。
她自可藉此機好好懲治紀華裳給她在大婚前立立威,等以後她嫁入寧王府再怎麽搓磨她報仇都行,嫁給她兒子,就得守她的規矩,候府大小姐又怎麽樣,憑她的手段,還收拾不了一個草包丫頭片子?
那纔是笑話。
皇後靜妃各自在心中盤算,一個想著如何懲治紀華裳立威報仇,一個將紀華裳當成對付敵人的工具,恨不得皇帝立馬處死她纔好。
方圓垂首站在一旁,不禁在心中默默替紀戰點了根白蠟。
紀家大小姐?
那現在就是條,砧板上待宰的魚!
這永寧候前腳剛捐出一半家產給她求旨,不知道這會兒再把剩下那半兒全捐出來,能否保住她一條小命兒?
有這樣的女兒才真真是家門不幸!
“來人,著左衛軍統領秦坤將紀華裳給朕拿進宮!”永郢帝直接下令,用的是拿可不是宣,更不是請,顯然,帝已大怒。
“奴才尊旨。”
方圓不敢怠慢忙上前恭聲領旨,他話音才落,整個大殿卻是地動山搖的一陣晃蕩,通通通的聲音傳出十幾裏遠。
落在皇宮上空。
連雕梁飛簷上的灰塵都被震得簌簌下落。
那聲音經久不歇。
整個皇宮都像沸水一樣炸開了鍋。
王皇後臉色瞬變,“是戰鼓聲,這個時候怎麽會有戰鼓聲傳來?莫非邊疆又有戰事?不對,就算有戰事也有斥候(古時傳戰報的兵)流星馬報,怎會突然鳴起了戰鼓?”
永郢帝臉色也是一沉,方圓趕緊出去檢視,正巧遇到左衛軍大統領秦坤。
“皇上,左衛軍統領秦坤求見。”
“秦坤,出了何事?”
秦坤進殿稟道:“回皇上,是紀家大小姐擊響了鳴冤鼓,說是要上大殿告禦狀,求皇上給她作主,現在人就在殿外,等著皇上召見。”
“擊鳴冤鼓,告禦狀?誰給她的膽子?”帝臉色微沉,大鄴第三代皇帝明宗的確曾在宮門處設下鳴冤鼓,坊間若有重大冤情皆可擊鼓鳴冤,上告天聽。
可禦狀哪兒有那麽好告?
擊響鳴冤鼓鳴冤者,先要過滾釘之刑,受刑者不死,訴狀才會送達禦書房皇帝手中,帝觀後命人調出卷宗詳閱案情後才會決定是禦筆親審,還是任命官員重審。
其寓意是看上天旨意。
熬過滾釘之刑,還活著,證明天意如此,確有冤情。若死了自然也是指天意如此你該死,案情並無錯斷。當然,這也是為君者防止有人混水摸魚,畢竟,皇帝掌管一國政事,哪兒有那麽多的時間專門去查案洗冤。
自然的,告狀的人都沒了,案子也不用再重審了。
總而言之一句話。
慎而重之!
因為:想告禦狀,你可也得拿命去拚啊!
殿中眾人都震了半晌,王皇後率先回神:“秦統領,她想狀告何人?又狀告何罪名?可有狀紙?”
秦坤微頓,半跪在地道:“回陛下,回娘娘,並無狀紙,紀小姐說她要狀告三公主,說三公主…說三公主仗勢欺人,不止在大庭廣眾下汙她清白說她與野男人私會苟且,還想當眾向她下殺手謀害朝臣之女,還……”
“放屁,明明是她想殺了我,還敢倒打一耙!”蕭天玥不待秦坤說完已怒聲打斷,看向皇帝道:“父皇,您看看兒臣的臉,就是她拿鞭子打的,兒臣的臉都毀了,是她以下犯上,想謀殺兒臣才對。”
永郢帝沉眉不語。
王皇後觀了半天摸不準帝王心思,試探道:“可這,紀家小姐居然擊響了鳴冤鼓,若皇上不審理此案,隻怕會引來朝臣百姓的詬病,皇上,您看現在該怎麽辦?”
是啊,該怎麽辦啊?
王皇後麵上憂心忡忡,心中卻從未這麽舒爽過。
這出戲,還真是越來越精彩了。
原本三公主被傷,有永寧候在皇上就算會處置,怕也不會真要她的命。可現在她擊響鳴冤鼓告禦狀,皇上自然得受理,要知道那鼓雖已有幾十年不曾有人敲響過了。
可國法豈能兒戲?
至少那滾釘之刑她是受定了,就算貓有九條命,可你讓隻病貓去受那樣的重刑怕也是,難以熬過去吧?
靜妃愣也是沒想到,這個草包居然會去擊鳴冤鼓找死,她是恨不得她死,可她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死,她若死了寧兒與她婚事告吹不說,屆時她們想聯姻紀嫣然,隻怕永寧候也不會答應。
這不止是將永寧候推去別的陣營那麽簡單,若永寧候真遷怒懷恨在心,再調轉槍頭對付六皇子?
那後果絕不是她想要的。
要知道,紀戰剛拿到二十萬兵權,加上原本手中十五萬,手中已握有整三十五萬朝庭編製的正規精兵,那是真正手握重兵的重臣。
這麽大個助力沒了,誰能甘心?
“將她給朕帶進來,方圓,宣永寧候進宮,再把相關一應人等全部都給朕召來。”眾人驚愕間,皇帝陰鷲般的利眸掃了一眼蕭天玥已沉聲下令。
龍顏巍巍,看不出喜怒。
話裏意思卻很明顯,此案皇帝打算親審!
秦坤微微猶豫,將原本要說的話嚥了下去,將人帶了進來,隻一眼,殿中眾人卻是震驚到幾乎將眼珠都瞪出了眼眶。怔。安夙微微恍神,隨之輕哼了一聲,隻露滿臉嘲諷之色,心中卻是因蕭燁的話猛然一震,突然想起了一個人。那個三年前在南方武林大會上,手持龍鱗劍一劍震九洲,挑冠奪得南方武林盟主之位,卻因生性不羈不喜束縛而推掉,後來閑雲四海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江湖俠客。那個她隻聞其名,一直想見卻始終無緣見到的菩提山莊莊主。千菩提。當世之中唯一能被稱道一聲千莊主的,怕也就此一人。可菩提山莊聲譽良好卻向來獨立於世,極少和江湖中人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