價值,所以他要除掉她。可安家沒了兵權妨礙不到他的大業,他為何還要滅了整個安家?是想泄憤?那個男人真這麽狠?可他又做了什麽,竟能在這短短三月讓安家覆滅?“你就沒懷疑過這場突如其來的暴雨?”那人似看清她的懷疑,麵含嘲弄:“女人再非凡,也終究情關難逃。告訴你吧,三個月前安夙死後有人上書告密,安家身懷前朝至寶玲瓏玉骨,若供奉皇家太廟可保國祚昌隆,聖上親至安府求寶,安家人卻罔顧聖意拒不交出。後滿朝文武聯名錶...“你胡說,我根本就沒看見聖旨。”
蕭天玥緩過神,怒火不消反熾:“那聖旨肯定是你自己毀的,你就是想藉此栽髒我,好掩飾你與野男人私會苟且還打傷本公主的事實。”
這女人簡直就是顛倒黑白,明明是她將她踹下河,她被救起來時人都暈過去了,又去哪兒毀她的聖旨?
“若聖旨是我毀的,就讓我紀華裳天打五雷霹!”
安夙指著天發誓,冷哼了一聲,憤恨的看著蕭天玥:“我要與人苟且不會找個僻靜的地方,反而去護城河邊公然脫光了衣服做給人看?我一個人去河邊吹吹風,後麵還有一大群下人跟著,你們也能看出個男人來,三公主,你覺得是我腦子有毛病,還是你眼睛有問題?”
聖旨,自然不是她毀的。不過,卻是她命珍珠毀的。
“你胡說八道,我沒毀你的聖旨,是你毀了本公主的容,……”蕭天玥氣得跺腳,尖聲嚷道:“當時所有人都看到的,父皇,您相信兒臣,兒臣真的沒有說謊,那真不是兒臣弄的。不信你問他們,真的不是我。”
“那也是你們四個欺負我一個,我被逼無賴才還手,可我哪知道那鞭子那麽不長眼就打在了公主你的臉上?再說,公主不也打傷了我?”
安夙撩起衣袖,露出雪白玉臂上一道血淋淋的傷口,又指著自己的臉道:“我臉也還腫著,是六皇子打的,公主若覺得不解氣,現在就可以毀了我的容給你自己報仇,還是你要我像以前一樣給你斟茶叩頭認錯,命人再扇我的耳光,想打多少你說個數。但是,打完你得把我的聖旨賠我!”
“三公主想耍賴讓我替你背黑鍋,可你也不能那麽歹毒,毀了我的聖旨還要皇上砍了我全家。再不然,公主你就命他們三個賠我也行。反正,我隻管要回我的聖旨,不管你們誰賠。”
王謝魏三人垂頭跪地,都是冷汗岑岑,這個時候有沒有野男人,誰打誰,誰毀誰的容都他孃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聖旨給毀了,偏那人還真就是他們給踹下河的,就像那潑婦說的,那是抄家滅族的大罪。
他們沒人擔得起,更沒人賠的起。
至於當時聖旨在不在她身上,根本沒人說的清,可她說在,他們能拿她怎麽樣?他們都是直接隨邵鋒進的宮,可這女人卻走到了他們前麵。
就算他們咬口說不在,可證據呢?
靜妃臉色有些發青,紀華裳一陣胡攪蠻纏,玥兒明顯占了下風,早知她就不該帶玥兒來討什麽公道,由得這女人去鬧。
否則,他們也不會有理變成了沒理。
就連王皇後也是恨恨瞪了幾眼王玄朗默默禁聲退去了一邊,生怕因此事而受到皇帝牽怒。
方圓垂首站在一邊聽得嘴角直抽抽,從大鄴開國以來,不,是從古至今,也沒見過早晨下旨,不過晌兒聖旨就被毀了的,這可也算是奇聞了。
這紀大小姐還逼著公主賠她聖旨?
這話說的太好笑,那聖旨豈是輕易能被毀,又能輕易再下的?
那是皇帝令昭,豈可兒戲?
尤其這兩人竟然把騰龍大殿當成了菜市,就這樣爭執了起來,偏皇上不發話也沒有人敢阻止。
蕭天玥被安夙一頓搶白,此時那是眉倒豎,眼瞪圓,目露凶光的似要張口吃人:“那又不是我毀的,我憑什麽賠你?明明就有個野男人,所有人都看到,你還敢狡辨?”
“可是你命他們踢我下水的。”
安夙指了指王謝魏三人怒道:“要不是他們踢我下水,我的聖旨又怎麽會被毀?公主口口聲聲說有個野男人,那是王玄朗謝文韜魏嘉琪,還是邵鋒或者賢王爺還是那個姓千的?當時在場那麽多男人,公主這是想說我和哪一個苟且了,你倒是指認一下?”
“你……是個穿白衣的男人。”
蕭天玥眼前發黑,想了又想,腦子裏卻隻餘一片白色,此刻方記起,她根本就未看清那個男人的長相。
安夙又問:“穿白衣,王玄朗?還是那個姓千的?”
蕭天玥本能搖頭:“不是王玄朗。”
“那就是姓千的?邵鋒,你說說,我是不是和姓千的苟且了?”安夙直接看向邵鋒,他想看她的戲,她也想看看,他到底會怎麽說。
皇帝終於沉臉開了口:“邵鋒,你來說,到底怎麽回事?”
“回皇上,臣隻看到紀小姐被他們幾個打下河。紀小姐落水時還大叫著三公主帝都四少殺人了,當時公主也落了水,至於是否公主下令,這個,臣卻是並未親耳聽到。”
邵鋒上前拱手恭聲回道:“至於千莊主和紀小姐,他們二人一直保持距離並未有過任何肢體接觸,當時王爺也在。”他一直在舫中隨王爺奉皇上之命招待千菩提,聽到喊聲出去檢視正巧看到紀華裳被打落水。
王爺讓他據實以回,他也的確是據實以回。
不過……
瞥著安夙身上多出的傷,他蠕唇本想再加一句,看女子突然投來清棱幽幽的眼神,想起女子在畫舫之上說的話,不知怎麽的,邵鋒到嘴的話卻又莫名的嚥了下去。
此時再想想,果然還是王爺眼力非凡,這女人一頓撒潑居然就把三公主給逼到了這個份兒上。若非方纔他進殿時的勸阻,隻怕六皇子也會衝進來,依目前這個情勢來看,就算他進來,估計也落不了好。
倒是他枉做了好人,反倒幫了一把六皇子!
“皇上,玥兒雖嬌蠻卻絕不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靜妃上前跪下徐徐道:“照紀華裳所說,那聖旨是在她落水時被浸毀,也就是說當時聖旨理應就在她身上,可她當時未說明,也未拿出來,否則,玥兒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動手,他們更不敢將人踢進河裏。此事定然是誤會,還請皇上明察!”她說著,看了一眼紀華裳。
那一眼,極其複雜。
“靜妃娘娘是說,聖旨是臣女自己毀了,來誣陷三公主?”安夙也陡的看了過去,目光與靜妃直視,滿臉的不可置信。
“本妃隻說這是誤會,並未說那聖旨就是你毀的,可你當時的確沒有告訴他們你身上有聖旨。這也是不爭的事實,此事你們幾人都有錯,本妃也並非偏袒玥兒,你也毀了她的臉不是麽?”
靜妃言下之意,明顯是想將此事就此揭過。神幽幽的看著遠方,沒有任何焦聚。你有沒有愛過?你有沒有恨過?她的愛就像右眼角下那滴燦然綻開,嫣紅如血的淚痣,磨去她不輸男兒的錚錚傲骨,讓她所有的信念和堅持在瞬間崩塌,支離破碎。唯一隻剩仇恨和後悔!父親,您從小教導我,欲治其國者,先齊其家;欲齊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其心不正者,何以立世?可父親您錯了,阿夙從來心正,雖為女兒身卻承您遺誌以精忠報國,守護百姓守護大鄴國土為己任,到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