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嫣然挑唆下捕風捉影打傷好幾個所謂也喜歡蕭寧的世家女。為這個男人紀華裳可謂做盡瘋狂事,這半年裏她尋死八次,就為逼永寧候求皇帝給她作主賜婚,父女情份也在那一次次爭吵中消磨到所剩無幾。三日前,她受到下人啟發竟想對蕭寧下藥來個生米煮成熟飯,被揭穿後卻意外得知蕭寧心儀之人乃她二妹紀嫣然,深覺被欺騙的她揚鞭想打紀嫣然,卻被蕭寧反甩了兩巴掌,回府又被永寧候痛罵,傷心憤怒下便跑去投了護城河。這次她卻沒能幸運的死...“皇上,老臣沒臉見皇上啊……”紀戰眼含熱淚,起身看向安夙,上前右手雙指便狠狠掐上她頸脖:“逆女,你怎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竟敢對公主殿下動手,今天我就親手掐死你個逆女。”
女子本癱在地,卻被永寧候掐著脖子提了起來,安夙唇邊血跡未擦,抬頭直愣愣盯著永寧候紀戰,既不反抗也不求救,落在人眼中,一副哀莫大於心死對自己死活也無所謂的模樣。
永寧候心中那滿腹怒氣,忽就泄得一幹二淨。
那力道也不知不覺便鬆了大半。
“紀卿,住手!”永郢帝喝止。
秦坤收到眼色忙上前捉住紀戰手臂,低聲道:“皇上在此自有聖裁,候爺還是先放手,少安毋躁的好。”
良久,永寧候收手怒瞪著安夙。
“咳咳咳……”
安夙踉蹌的退了幾步,一陣重重的猛咳,再抬頭眼簾輕眨看著永寧候,竟是笑了:“你說的對,我就該站在那裏不躲不閃任人砍,我是該死,你剛剛怎麽就不幹脆掐死我呢?”
“反正,你不是還有紀嫣然?你看,她和六皇子兩情相悅當眾摟抱多麽恩愛?候府所有下人都知道六皇子他喜歡紀嫣然,就我一個最蠢一直被你們蒙在鼓裏,你們都不想我嫁,好啊,好,好,好……”
女子神情似已瘋顛,一連道出三個好,突然跪地:“皇上,我求你收回成命取消我與六皇子的婚約,給我二妹紀嫣然和六皇子賜婚。我願意成全他們朗情妾意,至於我,誣陷也好,有罪也罷,要殺要剮,隨你們,我的命我不要了,誰要誰拿去!”
“逆女,你還敢胡說!”
永寧候指著安夙怒道:“你還有理了你,你看看你,看看你自己,你哪點配得上寧王?是皇上仁慈替你賜婚,你卻不思感恩還敢傷了公主,竟還敢撒潑威脅皇上,你,我真後悔怎麽就生了個你這樣的逆種……”
安夙望了一眼紀戰,笑,而後,突然閉上了眼。
不言不語。
那一副完全將生死置之度外的模樣,看得靜妃雙手都已纂緊,這個賤人她以為她此刻做出一副成全寧兒的樣子,她就會感謝她了?
她恨不得掐死她!
那婚豈是說賜就能賜的,人選又豈是說改就能改的?事情鬧成這樣,別說皇上不可能如她所願再下旨給寧兒和紀嫣然賜婚。就是她也絕不會要紀嫣然這樣的女人做寧兒的王妃。
“你,你……”
永寧候即痛且怒,撲通一聲,又跪在了皇帝麵前道:“皇上,養不教,父之過。都是臣沒教好她,臣知道不該,可臣願以命相抵,隻求皇上能開恩饒過逆女一命。臣求陛下開恩……”
永郢帝上前將紀戰扶了起來,搖首:“你起來,此事怪不得她,不過是場小女兒家的誤會,也是朕思慮不周,這樣,你先帶她回去,不過這件婚事就此作罷,以後若她再看上哪個世家子弟,朕再為她指婚便是。”
“多謝皇上恩典,微臣真是死而後矣也難報皇上大恩大德啊!”紀戰老淚縱橫,瞪著安夙將她強拽了過來:“逆女還不謝過皇上不罪之恩!”摁著她腦袋恭恭敬敬給皇帝叩了三個響頭。
安夙眼簾撐開,僵著身子伏地,看著眼前那雙金絲銀線繡成的龍靴,右手突然就握緊了袖籠中的匕首,就是這雙靴子的主人下令殺了她安家上千人,他,是她最大的仇人,他們此刻距離如此之近。
這是她手刃仇人的最好時機。
握著匕柄的手緊了又緊,銀芒雪亮的匕鋒一點點探出。
“皇上,這是千菩提留下的。”
安夙心中一震,手中匕首刹那收回,再回神旁邊多出雙烏皮靴,卻是邵鋒捧著青花瓷瓶上前回稟道:“臣已交給太醫院的太醫仔細檢視過,此乃上好的生肌藥膏,相信於三公主臉上的傷會有奇效,不過能否完全治好三公主臉上的傷,還得等在太醫仔細檢視三公主的傷勢後方能知曉。”
“朕知道了。”
永郢帝轉頭看了看瓷瓶卻未伸手去接,掃了一眼在場眾人道:“謝文韜王玄朗魏嘉琪你三人身為男子卻恃強淩弱欺淩女流之輩,雖非主犯卻是幫凶。傳朕旨意,三人五年內不得入仕,著父母領回去嚴加管教,若有再犯,數罪並罰,屆時朕絕不輕饒。三公主倚仗公主身份胡作非為,誣陷打殺忠臣之後,待傷好給朕即刻押往法華寺清修一年,老六強闖候府行凶,給朕回王府禁足兩月,若有再犯朕絕不輕饒。邵鋒留下,其餘人等都退下罷。”
皇帝轉瞬間已做出了處置。
“臣(草民)尊旨。”
眾人皆退,安夙也被永寧候拉著退出了大殿。
王皇後上前對著兩人又是好一陣安慰示好:“皇上已做出聖裁,此事並非紀小姐的錯,候爺回去可萬勿再過責怪,本宮倒是覺紀小姐真性情,這樣的孩子纔是真真討喜,可惜本宮沒那個福份。候爺還是早些帶紀小姐回去吧,這衣衫還濕著若真是風寒可就不好了。等改日本宮再讓哥哥帶玄朗前去候府賠罪。”
“皇後娘娘厚愛,臣惶恐,臣告退。”永寧候隻道了一聲,拉著形似木偶的安夙告退。
待兩父女走遠,靜妃才上前看了一眼站在王皇後身邊的王玄朗:“皇後娘娘果然好本事,此時還不忘收買人心,可惜了,皇上金口已開,皇後娘孃的算盤隻怕也要落空了。”
“靜妃,哦不,靜才人,你這話從何說起?”
王皇後撫了撫頭上的鳳釵道:“若非三公主胡鬧弄出這樣荒唐的事,本宮的侄兒又怎會被連累?靜才人還是好好的管教管教天玥為好,否則本宮怕是來日她會惹出更大的禍事,今次不過是降了位份,說不定哪日,靜才人就會因她而丟了性命,還會禍延了六皇子也說不定。”
“你……”
“你們三個,隨本宮走。”
王皇後蔑視的看了一眼靜妃,帶著王玄朗三人離開,獨留靜妃與蕭天玥站在禦花園前,看著王皇後背影冷哼,太子因個女人忤逆皇帝早就被廢,還自個兒請旨去守皇陵,這麽些年就沒回來過,這輩子估計想回來也難。
皇後又有什麽好得意的,總有一天,她會再扳回這局。
“母妃……”
“閉嘴,蠢貨,還不回去等太醫診治,是真想廢了那張臉麽?”
靜妃撇下蕭天玥,路過時,看也沒看蕭寧欲言又止的神情,氣騰騰回到靜頤殿,看著滿室華麗的宮殿,以及殿裏擺設的物件,深吸了口氣:“英嬤嬤,你說本妃是不是安逸太久所以失了防備,竟被個小丫頭片子給害得這麽慘?”
“娘娘,奴婢倒覺得娘娘此刻應及早搬離靜頤宮消除皇上的戒心纔是。至於其它,我們可稍後再徐徐圖之。”
“哦?怎麽說?”
英嬤嬤道:“娘娘心中想必早有定論,此事於我們來說或許也未償不是件好事。這不也正是娘娘一直放縱三公主與紀華裳作對的原因麽?”
未償不是件好事?墨,才更要多喝點墨汁,否則豈不是肚子裏一輩子都沒貨?”“如此甚好,改日有機會玄朗也想與紀小姐好好討教討教。”王玄朗聲音裏透著絲幾不可見的陰冷,這個女人還真是可惡,前夜剛向他示好,隔日便又與七皇子賢王坐了同桌。不是說絕不會選擇賢王?還是她這是在用行動告訴他,舍了他王家她的選擇有很多?“總會有的,到時候你可別輸給我,那可就太丟臉了。”安夙滿口應承,眾人聽那大話隻覺好笑,大字不識一籮筐的人就算現在開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