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章 到底誰在作妖

妥協低頭,如今,是真的被六皇子那兩巴掌傷透了麽?也是!自小就被候爺老夫人捧在掌心的候府大小姐,即便不學無術,可骨子裏總有幾分高傲,被那樣下臉麵,又怎麽能忍?何況小姐說的對,候府不倒就是小姐的靠山,小姐依然可以橫著走。六皇子再不喜不也拿小姐沒撤?偏她自覺一向都謹慎,怎麽就會鬼迷了心竅去說大小姐的壞話?“小姐,您早知道六皇子會找上門來?”話脫口而出,珍珠神色囁囁,恨不得甩自己兩巴掌。安夙倒沒什麽異樣,...紀老太君臉色也瞬間陰沉下來。

劉氏死死盯著地上的紀嫣然,她知道老太君定然生疑了,可這種事能怪得了她麽?候爺和老太君都瞎了眼,捧著個破瓦片兒當寶,可她卻沒傻更沒瞎,那個賤人的命又哪比得上嫣然的半分寶貴?

哪知就在此時,劉氏身後卻突的響起一道輕笑。

劉氏轉身就看到不知何時安夙卻已站在她背後,垂著頭雙目幽幽的看著她臉上掛著嘲諷的笑:“我說那是解藥你也信?”

劉氏看著完好的安夙,又看著她懷中還昏迷著的紀嫣然:“你沒事,那嫣然她為什麽?”

“誰知道。”

安夙搖了搖頭:“大概你剛剛喂她的纔是毒藥也說不定?”

“……”劉氏聽得那話差點沒氣得吐血。

紀嫣然身子一顫捂著肚子幽幽撐開眼,聲音無比哀怨:“姐姐,我們好歹都流著爹的血,這麽多年的姐妹就為了一個男人,姐姐就要對我下這樣的毒手,你就真這麽恨我?真的這麽想我死麽?”

“怎麽,不裝了?”

安夙看著劉氏母女,聲音輕飄飄的帶著沁骨寒意:“你們一個選了自己一個選了自己的女兒,所以別再說什麽姐妹情深,也別再說什麽對我比對她好。我是想你們死,所以你們若不想死就離我遠點,否則下次我給你吃下去的,指不定就是真的毒藥了。”

骨碌碌……

就在此時,紀嫣然覺得肚子裏一陣翻江倒海似有什麽不停下墜,她站起身捂著肚子便往外跑,才跑到門口一陣噗噗的聲響之後隱有臭氣溢位。

所有人都傻了眼。

紀嫣然僵著身子看著下人們捂著鼻子投來的異樣視線,臉色白裏泛紅。委屈的淚水刷刷直落,捂著臉便哭著跑去了恭房。

劉氏總算看明白了,那根本不是毒藥。

而是瀉藥。

可明明她也吃了卻半點事也沒有,除非她吃的根本不是毒藥也不是瀉藥,這個賤人竟然讓她的嫣然出了這麽大的醜!

劉氏心中恨啊,自入候府之後她八麵玲瓏,雖一直伏低做小又何曾吃過這樣的大虧?越是恨她反而越是冷靜了下來。

劉氏看著紀老太君,哀哀淒淒道:“母親,我是如何對裳兒的,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是兒媳無能沒教好她,可就算她再怨恨我再怨恨嫣然,也不能拿這樣的事兒來嚇人啊。”

“裳兒,你父親出了整整三十萬兩銀子,在皇上麵前苦苦哀求,才讓皇上給你賜下和六皇子的婚事,可你呢,你就是這樣回報你父親,回報候府的麽?你打殺下人也就罷了,還毀了三公主的容去告禦狀,差點連累了整個候府。”

她說又轉向安夙,聲音裏也染上質問:“你和嫣然是親姐妹,母親已一再解釋嫣然與六皇子根本沒什麽,可你卻恨不得我們去死,裳兒,你不相信母親是真疼你,你這是非要逼死母親,讓母親把心掏出來給你看麽?候爺,這件事妾身也不想說出來,可實是裳兒做的太過,若你和母親都不相信,我今日也隻能以死明誌。”

見永寧候臉色鐵青,劉氏淚眼盈盈作勢就要撞牆。

若非今日是查帳日,她也不知候爺竟從帳房拿走大量的銀票,就為了去給這賤人求旨,原本她想借著失言將此事無意中抖出來,這賤人這麽一鬧卻倒正好給了她藉口,她倒要看看如此一來,老太君到底還會不會幫著她?

那可是三十萬兩白花花的銀子,整個候府一半的家產,候爺為了那個賤人說給就給了出去,如今更是打了水漂,半文錢也收不回來。

她不思悔改,還敢囂張到給嫣然吃瀉藥。

這讓她如何能甘心?

賤人想和她玩大的,今天她就陪她玩,逼死嫡母這樣的罪名,她倒要看看她到底擔不擔得起?她倒要看看到時此事傳出去,這帝都還有哪個世家敢娶這樣的女人。

今天她不玩死她,她就不叫劉月娥!

紀老太君顯然還未從那巨大的訊息中回過神來,紀戰卻是陰沉著臉伸手一把拽住了她,劉氏為她生下兩個兒子一個女兒,這麽多年將候府打理的也是井井有條。就算再不滿她把事情抖出來,他也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她去死。

“夠了,本候何曾說過不信你?”

紀戰沉著臉看著安夙:“逆女,我看你不把你那條小命給玩兒沒了你就不甘心,整天不是尋死覓活,就是害這個害那個,弄得家宅不寧。早知如此,當初你娘生你的時候,我就該活活掐死你這個孽障,也免得浪費這麽多年米糧,辜負我和祖母這麽多年的養育之恩,整日弄得家宅不寧。”

“尋死的人是她,你卻來罵我?爹這個候爺還真是:明辨是非。”

安夙冷冷的哧笑:“她這個上梁都歪了,你又能指望我這個下梁能長得有多直?劉氏,紀嫣然還沒死,你就這麽尋死覓活,惹得父親大怒,弄得家宅不寧又是做給誰看?我知道,還不是做給他看,如今這候府裏除了他估計也沒人會再蠢得上你的當!”

“上次,若不是你們安排碌婆子彭婆子故意在我麵前說什麽城南李家的女兒就對嚴侍郎的二公子下了藥,最後李家女兒如願以會堂嫁進嚴府,我會想到對蕭寧用這麽卑鄙的招兒?還說什麽掏心挖肺給我看,你可以看看你若挖出來我會不會立馬拿去給它喂狗。”她陰冷的眼神惡狠狠的剜著劉氏,似恨不得將其剝皮抽筋。

旁邊的下人聽得嘴角直抽搐,原本候爺罵大小姐的話,卻被大小姐轉眼就給照搬了過來罵夫人。那歪理還一套套的,連候爺也被堵的不輕。這一時間發作不是,不發作也不是。

還真是好笑的很。

可看老太君那陰沉的臉色,卻都憋著沒人敢笑出聲。

“老夫人,冤枉,這件事,兒媳是真不知啊。”劉氏被永寧候拽得胳膊都有些發青,再被安夙一頓搶白,連喊冤枉。

“事實如何,老身與候爺自會詳查,你在急什麽?”紀老太君臉色陰沉沉的似凝聚著暴風雨。

看劉氏的眼神,更似挾著冰雹和刀子,手掌一拍小幾怒道:“來人,將彭婆子,碌婆子還有珍珠等人全都給我帶上來,今日,老身倒要好好看看,到底是誰敢在我永寧候府裏作妖?”王,我看就是個狗屁!”安夙雙目圓睜怒瞪兩人,她有哪點說錯了,他們皇家人不是天生擅長粉飾太平,那更是他們慣用的伎倆。她是打了蕭天玥踢她下水,那又怎麽樣?她不還手反擊,難不成還要站在那裏等她來打來殺,或是任由她誣蔑,命人將她和那個男人抓去遊街後再一起活活溺死?可比起她死,她更喜歡讓蕭家人死!!!被個女人指著鼻子辱罵也是蕭燁生平頭一遭,看著麵前女子臉上指印未消卻鼻孔朝天瞪著她,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粗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