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5章 阮,上了賊船

之時,千某也在,自是親眼看到,親耳聽到的。怎麽紀大小姐卻似半點不知的樣子,難道你父親不曾告訴你?想來永寧候也是不希望你心懷愧疚,倒是千某多嘴了。”千菩提麵上含笑卻絲毫看不出有任何歉意。安夙也不明白,千菩提為什麽在這個時候告訴她這件事?像他說的憐香惜玉所以想幫她?顯然不可能,她還沒蠢到對個隻一麵之緣,甚至有可能是敵人的男人自作多情。可正因此她卻越覺得看不透這個男人。說他和蕭燁是同夥,他卻又駁了蕭燁的...微風吹拂,帶來陣陣涼意,老銀杏樹在傍晚的霞光中灑下一地的璀璨金黃。

安夙行在舒雲宛的庭院間,臉色微微泛白,如今已確定暗中跟在她身邊的就是永寧候的人,那個男人的結果又是如何?或許,已經死了,或許,是被遠遠送走,不管哪個結果,終歸以後都不會再出現。

永寧候是個果決的人,從大殿上的表現就可看出。

所以,他應該是,死了吧!

“越是絕望痛苦,越要笑著愛惜自己……”

耳畔有道聲音,隨著微風似有若無,卻又聲聲不歇的飄蕩,腦海也驟然浮現出一雙如朝陽雨露般惕透的眼,還有那抹著孝的素白色,和那枝蔥翠的綠竹杖。

不要怪我,怪隻怪你,不該多管閑事!

掀唇無聲。

安夙輕喃一句,將所有畫麵通通驅出腦海,臉色也恢複淡漠,良心愧疚不是她該有的東西,她要想的是如何抓出凶手,如何報仇雪恨!一次次在心中提醒著自己。安夙理智的沒有去問永寧候,那也不是紀華裳會做的事。

而她也隻將他當作一陣風。

吹過,了無痕。

珍珠一直垂頭跟在安夙身邊,回到無雙閣小心翼翼的伺候著,也不敢去問老太君所說無雙閣所有的丫頭婆子全都發賣中的這個所有,又是否包括她在內,打心底裏,她是希望如此的。

可她又覺得,大小姐不會那麽輕易的放過她。

“珍珠,你在外麵可有什麽相熟可靠的人?”安夙坐在榻上,伸手輕扣著桌麵,而後揉了揉太陽穴,這是她多年來沉思時的習慣,每當遇到困惑的時候就會如此。

今日一整天發生的事太多,讓她覺得很累。這些後宅爭鬥,比之帶兵打戰還要讓她耗費心神,尤其,還要時時刻刻的扮演另一個人。

珍珠連忙將手中茶盞放到安夙麵前,這才恭敬的上前回道:“小姐,奴婢倒是有個表哥,之前在城郊薛元外家中做工,前幾日因為得罪了掌事被陷害趕出薛府現在閑在家中,人還算可靠,小姐若有事,盡可吩咐。”

“拿十兩銀子,告訴他這幾日盯緊謝府,監視謝文韜的一舉一動,若有異狀即刻前來回稟。”習慣性命令的語氣。

“是,小姐。”

安夙輕輕扣著桌麵:“再有,去找幾個機靈點的乞丐,讓他們時不時去城南的阮宅附近轉轉,查查阮宅的主人是誰,進入阮宅的又都是些什麽人,這些人底細如何,我都要知道。”

“珍珠,如今你我都是一條船上的人,別說小姐我沒警告你,若不想白白丟了性命,那就別讓任何人認出你,這件事,你也最好給我永遠爛進肚子裏。我的身邊從不留無用之人,你,可明白?”隨著話落她垂頭看向珍珠,凜冽的殺伐之氣盡放。

“小姐放心,奴婢一定謹記小姐的吩咐喬裝前去,不會讓任何人認出來也絕不會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奴婢對天發誓!”珍珠臉色煞白,聲音顫抖,豆大汗珠直落,心如擂鼓差點就跳出了嗓子眼兒。

她不敢問安夙為什麽要監視謝文韜,更不敢去問安夙為什麽要查阮宅。可她知道她家小姐變了,而她早就被逼的上了大小姐這艘賊船。

小姐不止命她毀掉那張聖旨,更逼著她當眾背叛了夫人,當日引小姐去小蓮池的的確是她,可她做事向來很小心,本以為小姐不會起疑,可沒想到小姐偏就懷疑了她。

安夙隻淡淡看了一眼珍珠退下去的背影,收回視線食指蘸著茶水在幾麵幾個起落,寫下一個字。

阮!

護國公府本是禦賜官邸,按大鄴律在臣子入罪後,曾賜給罪臣的官邸也都應貼上封條重新收回官衙備案。

可那宅子不過幾個月便易主。

太過反常。

阮宅!

這個阮,是否八大世家中的那個院家?若是,他們又是如何拿到那宅子的?阮宅的主人又為何要那棟宅子?阮家背後的人又是誰?

是皇帝?

還是那個女人?

安家的人都死了,她找不到玲瓏玉骨,所以想將宅子弄到手慢慢找?應該不是,安宅他們應該早就找過了纔是,距離安家被滅已過去五個月,就算挖地三尺他們也早該挖遍了每個角落。

皇帝顯然沒找到那樣東西,否則訊息肯定早就傳開。那樣安家罪名坐實,皇帝才會真正的高枕無憂。

皇帝沒找到,是否死心她不知道,可她知道那個女人絕對不會放棄,在說到玲瓏玉骨時,她的眼神太過狂熱。

所以阮家到底是誰的人,目前還很難說。

而安家真有玲瓏玉骨麽?

嗬,人人都說有,可她這個安家嫡係,護國公府真正的主人,不止從未聽聞過安家有什麽至寶,更不曾見過什麽玲瓏玉骨。

十二年前,父親安嘯庭戰死沙場,給父親送殯後方九歲的她被母親送往臨江府,不到一年母親離世,父親母親去世時她都不在身邊,母親離世的訊息,還是在她十六歲成年返回帝都時從二姐口中得知。

若安家真有玲瓏玉骨,大姐臨終一定會告訴她,若真有玲瓏玉骨,以她祖父祖母還有三叔五叔那見利忘義,貪圖富貴權勢的性子,也肯定早就拿出來討好皇帝。

她臨死前的絕決不過是知道自己逃不過,不想那個女人的陰謀得逞罷了,與其在她手上受辱而死,不若她自己動手。

死,也不讓他們好過!

族長爺爺曾說她性子之擰,之剛烈,比之父親更甚,一度為此憂心。如今她倒深深覺得得自己當初的絕決是對的。

若非如此,她豈能得此重生的機會。

可正因為這樣,她才會覺得奇怪,連她都不知道安家有玲瓏玉骨,那個女人又是從何處得知玲瓏玉骨就在安家的?

甚至,那麽肯定?

還是說從玲瓏玉骨到安家被滅,根本就是場騙局。不止騙了她,騙了皇帝更欺騙了世人?又或者是皇帝不死心,還想在安家找到玲瓏玉骨,卻又不想安宅存留勾起人們對那場屠戮的回憶。

所以才暗中安排將安宅易主?

每深想一分,安夙眼中的戾氣便更甚一分,不管如何,她都一定要將這件事查清,將那個女人抓出來,不,是將真正的幕後黑手抓出來。

再將他們全都,碎屍萬段!!!妹妹的錯。“那當眾撕人衣物就是你沐家女兒的修養與作風?”清脆悅耳的聲音陡然間響起,答話的不是紀少亭也不是安夙,卻是將自己裹在披風裏的丁凝,看著沐竹與被婢女攙扶起來的沐依嵐。丁凝向來柔弱的聲音裏帶著絕決:“今日被辱之恥我定永生銘記,沐世子沐依嵐你們大可放心,即使我自梳不嫁,也絕不會嫁入你沐國公府,丁凝的名字前絕不會冠上沐家的姓,我丁凝更不會是你沐家的人,哪怕我死!”“凝兒,你這說的什麽話?”沐竹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