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是他們說謊蒙騙你,父皇你相信我,當時很多人看到的,真的有個男人,父皇母妃你們相信我,對對,當時畫舫上還有很多人看到的,父皇你把他們召進宮來問問便清楚了,父皇……”“嘭……”永郢帝一掌拍在禦案:“你要朕問什麽,是問朕的女兒怎麽在光天化日下誣人清白,行兇殺人的?還是問朕的女兒為何竟像個潑婦一樣在大庭廣眾之下與人撕打?”“皇上恕罪,臣妾教導無方,才讓玥兒闖下如此大禍。”靜妃醒神顫身伏地請罪,她滿臉失...永寧候府,無雙閣。
素帳內,女子正靜靜的躺在榻上,臉色慘白鳳眸緊閉,珍珠青璿等人正在替其清理包紮傷口。安夙重傷被送回的訊息在第一時間傳遍永寧候府,也驚動了紀老太君。
外室中,須發花白的老大夫正奮筆疾書,一連寫了好幾張藥方這才棄筆招來名奴婢讓人拿著藥方去抓藥。
“陳大夫,我姐姐的傷勢可嚴重?”一直等候在旁的紀少亭焦急的問,陳大夫是整個帝都最好的大夫,年逾古稀醫術極高,可為人有些古板,最不喜看病時被人打斷,所以直到此時他纔敢問出來。
老大夫撫須道:“傷口很深,還好那劍刺偏了兩分又及時止了血,於性命倒是無礙,我已開了藥給大小姐,仔細將養段日子慢慢就會好的,不過切忌傷口不能沾水,最近幾日也最好靜臥休養,以免不小心再牽扯傷口影響傷口癒合,讓傷勢加重引起發熱的症狀,那就麻煩了。”
“如此就好,多謝大夫,舒嬤嬤你送陳大夫出去。”
“是,老太君,陳大夫您這邊請。”
舒嬤嬤送陳大夫離開,紀老太君這纔看向也一直等在旁邊此刻明顯鬆了口氣的另一個男人,開口:“千莊主救了老身孫女,我候府感激不盡,還請尊駕移步前廳奉茶。”
“老太君言重,千某愧不敢當。”
千菩提起身拱手搖頭道:“未能保護好無雙都是千某之過,老太君如此說實讓我無地自容,另外,雖然有一事此時說可能不合適宜,可千某心之所係卻不得不說,老太君,我對無雙真心傾慕欲娶她為妻,也願以三書六禮迎她為我菩提山莊莊主夫人,稍後我會將我的生辰八字送來,還請老太君斟酌成全。”
“你要娶華裳?”
向來沉穩的紀老太君也是麵色難掩訝然:“千莊主,這,不是老身貶低自己的孫女,華裳在帝都中的名聲,你應該……”
“早有耳聞。”
千菩提解了紀老太君尷尬,隻道:“不過千某本就江湖中人,向來不在乎什麽名聲禮教,且耳聽為虛,眼見為實,老太君,您說是不是?千某是誠心求娶,我菩提山莊雖無什麽權勢,千某卻定會讓小無雙下半生過得幸福美滿和樂無憂,不求榮華與錦繡,但求仗劍天涯人成雙。”
“祖母……”
紀老太君伸手製止紀少亭,凝著男人半晌笑著開口:“千莊主,老身感激你的厚愛,你也不必過於自謙,能有你這樣的孫婿也是老身修來的,不過眼下華裳重傷在身,她父親又不在,恐怕此事還得稍後再議。且我這個孫女兒性子向來執拗,此事怕是還得她自己同意才成,老身也不想佳偶變怨偶,也都怪老身這些年將她給寵壞了。”
“小無雙真性情,這正是千某欣賞她的地方,所以老太君不必自責。此事也不急,千某還會在帝都呆上一段時日,小無雙還未醒,我便明日再來探望,也靜候老太君佳音。”
“好,恕老身不遠送。”
“留步。”
千菩提微微頷首退了出去,轉身,眉心輕蹙。
而他身後,看著他身影消失的紀少亭,眉峰更是早就打結擰成了麻花:“祖母,您真要答應他麽?孫兒總覺得這個人不太可信。”
“哦,你們都說說看。”
紀老太君看了看紀少亭又看了看默默站在一邊兒的劉氏:“少亭,今日之事你也在場,你且說說,這個千菩提你覺得他何處不可信?還有,華裳她當眾殺了柳夢筠你又如何看?”
“還有劉氏你也說說,永寧候府與歸義候府早就結仇在先,如今裳兒殺了歸義候的女兒,更是結下死仇,你是候府當家主母,你覺得此事又該如何處置?說不得,一會兒就會有歸義候府的人上門了。”
紀少亭沉吟片刻道:“此人舉止太過輕浮,且風流之名在外,雖然他一再表現出對大姐的關心,可孫兒總覺得有些突兀,菩提山莊又遠離帝都,孫兒想大哥和孫兒一樣都不希望大姐遠嫁。”
“至於柳夢筠之死,那也是她自作孽不可活,少亭不覺大姐做錯,大姐好心救人卻被人暗害還被人誤解。若非如此,今日在場眾人隻怕連少亭都還被蒙在鼓裏。還有賢王在其間周旋,孫兒想就算歸義候府懷恨在心,也隻會暫時將這口氣嚥下去,我們隻要以後多加防範便是。”
紀老太君將視線移回劉氏身上。
劉氏垂了垂頭道:“少亭說的極是,裳兒的婚事也自有母親與候爺作主。柳夢筠當眾害裳兒,自然也是……死有餘辜。兒媳定會告誡府中眾人,以後與柳家人保持距離和警戒,以免著了別人的道尤自不知。”
“如此就好。”
紀老太君冷哼了聲:“你們都給老身牢牢記著,身為我紀家人不可以出去惹事,可也絕不能怕事,既然有膽做,那也要有膽認。少亭,一會兒你便帶上家仆護院,與舒嬤嬤一同陪你母親去趟歸義候府找柳家老兒,替老身給你大姐討個公道回來,祖母今日便再教你兩招,何謂先發製人,何又謂,以理服人。你且跟在舒嬤嬤身邊好好的學學。”
“是,祖母。”
“是,母親。”
紀少亭並未多想恭身領命,劉氏也隻能跟了出去,轉頭眼神陰鷙無比,她就知道這個老太婆即使是隻缺了牙的老虎那也還是老虎,果然不好對付,尤其更是對那個小賤人護短的可恨。
紀少亭與劉氏帶著大隊的侍從去了歸義候府。紀老太君又叮囑了幾句才帶人離開無雙閣,顯然是回舒雲宛裏去等訊息去了。
幾乎就在紀老太君剛出無雙閣,原本躺上床上的安夙便睜開了眼,將正守在床前的流蘇幾人嚇了一大跳。
“小姐,您可醒了,都嚇死奴婢們了。”流蘇眼眸還微微泛紅,看著女子蒼白的臉龐,眼裏淚水又不自覺躺了下來。
安夙蹙眉:“哭什麽,我死不了,你們先下去熬藥。”
“是,小姐。流蘇,小姐身子還弱大夫吩咐了得靜養,你別在這裏吵到小姐先與我去看看珍珠他們抓藥可回來沒,早點把藥熬來給小姐喝下,小姐的身子才能趕快的好起來。”青璿說著福身將流蘇拉了出去。
安夙這才自榻上坐了起來:“事情辦得怎麽樣了?”
“主子,都已辦妥。”
話話,擎蒼已出現在房內:“幽冥與煥辰已分別跟著秦昊天與阮藍兒,屬下則尊主子命跟蹤阮蔚兒,並監視衛卜等人的動靜,屬下奉命並未現身,也親眼看到他們引人來想汙阮蔚兒清白,後來那個叫麟兒的小乞丐現身施救,並隨阮蔚兒回了阮府,那小乞丐原是個女子。還有,那個衛卜看來心腸極狠,主子還是小心他為好。”
安夙聲音淡淡:“怎麽說?”
擎蒼紅了紅臉,才道:“若是他們的人現出現稍晚一點,隻怕那幾個混蛋就真要得逞了,可他偏掐著時辰讓人出現,這樣的人……”
“擎蒼,覺得心疼,還是憐憫?”
安夙抬頭看著擎蒼:“她若不離開鬧市便沒人敢對她怎麽樣,即使衛卜在最後才讓人現身又如何?她還是得救了不是麽?擎蒼你記著,隻有當一個人真正絕望的時候,哪怕隻是一絲希望出現,也會讓他緊緊抓住並全心信任。也隻有被信任的棋子纔不會被懷疑,不會被毀掉,才能發揮出最大的效用。”
那聲音,太過冰冷無情。
“主子……你與阮家有仇?”擎蒼呆呆的視線從少女臉上落在胸口,驟然間又想到女子被刺的畫麵,當時他就在不遠處。
可主子早有命,未得令不得現身。可就算他不現身,以主子武功也完全能夠避開,他不明白為什麽主子還是生生挨下那劍。
且即使受傷主子還命珍珠傳訊,讓他們跟著阮家的人,並監視看衛卜那邊會否有所動作,好似一切都在主子預料之中,他有些看不懂,眼前的少女到底是怎樣一個人,她又到底想做什麽?
“身為暗衛要做的就是服從命令,擎蒼,你逾矩了。”
安夙瞥了眼擎蒼聲音微冷,她知道擎蒼在想什麽,若她想避開那劍的確還有很多辦法,可她,為什麽要避開?
如今這樣,很好!
讓每顆被選中的棋子順著預的軌跡走到最適合的位置,再以最適合的方式被剔除,才能影響到棋局走向,也才能帶出其它棋子,發揮出最大的效用。
該死的棋子不死,她的計劃又怎能順利進行下去?
阮家並不如表麵那樣簡單,可以她的身份暫時沒有機會接近阮明輝與阮成浩這兩個阮家實際掌權人,能夠利用的人隻能是阮家後輩。
阮藍兒心思周全得阮明輝器重,而據衛卜打探與她所觀察,阮家兩姐妹表麵融洽的確隻是做給外人看。阮蔚兒生母早逝,其父阮成佑比深受阮明輝倚重為人奸滑又頗有手段的庶長子阮成浩來說,平庸不少。尤其,阮成佑好漁色又喜新厭舊,其妻也是個不能容人的。
憑此不難想像,阮蔚兒這顆含羞草在府中境況並不好,雖然接近她未必能那麽快的接近阮家核心,可同理接近她比接近阮藍兒也更為容易。
他們缺的隻是個機會。
現在,機會她給衛卜創造了,事實證明,衛卜也很好的抓住了。
都說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可這世上也從沒有不透風的牆,就算他們做的再隱密也難免會露出蛛絲馬跡。她要做的自然是等著他們暴露,而後將阮家背後的人揪出來。
這前提自然是她的人能順利進入阮家,至於能否從阮蔚兒這裏成功開啟突破口?那就得看衛卜挑人的眼光與能力了。
於此,她拭目以待!
當然,她的目的可不僅於此。
生死遊戲已然開始。
蕭燁,從當初的並肩作戰到如今的不死不休,就讓我好好看看你的能力,也看看你三年後的本事,看你能否猜出我的目的,又能否擋住來自我,安夙安謹修的攻擊!
安夙眨眼間心思百轉千回,隻是,這些她自然不會告訴擎蒼。
“屬下知錯,絕不敢再犯,主子若沒別的吩咐屬下先告退。”擎蒼聞言,忙斂了神情退下。
安夙卻是倚在榻壁,腦中思索著與蕭燁相同的疑惑,還有方纔卷簾外,千菩提與紀老太君等人的對話。
那些黑衣人到底是誰的人?
自上次深夜殺手事件之後,那些殺手屍體被蕭燁送去都府衙,都府衙與京畿衛都同時加強了帝都的巡邏戒備。就算是有其它皇子想要除掉別的拌腳石,此時公然刺殺,顯非明智之舉。
然不管如何,這個人顯然是給了她機會……
還有千菩提,又為何突然向紀老太君提出求娶?本以為他隻是想找個藉口暫留帝都,可他卻轉眼就將此事挑明,還打算送生辰八字過來?
安夙嘴角浮上一抹諷笑,莫不是,他還真打算下聘將她娶回去?
可用意何在?
或者該說,她的身上又有什麽利用價值,能被千菩提看中,居然讓他下定決心開口求娶?
紀華裳隻是永寧候府的大小姐,並沒有其它的身份,她的價值除了是永寧候紀戰之女,除了紀戰對她的疼愛,再無其它。
可千菩提一不是皇子王孫,二未在列朝堂,可他先受永寧候之托對她兩度相幫,而後又提出要娶她,除了看中紀戰手中兵權,想拉籠永寧候她再找不到別的理由。
而這也應正了她的猜測,千菩提的背後還有人。
至於那個人是誰?姑孃的清白,還鬧得死了人,你們三人今日就和老身好好說說,此事個中情形到底是否如此?那嚴家二公子是否真那般可惡?堂堂官家少爺竟如此仗勢欺人?若真是,咱們候府的幾個少爺可得引以為戒。”永林候疑惑,不知為何自個母親要將那話反著說。劉氏卻是呼吸一滯心中忽地警鍾大作,好個狡猾的老太婆。被帶來的三人都懵。忽爾,卻有個婆子抬頭諂笑道:“回老太君,據老奴所知,是那李家的女兒給嚴家二公子下了藥,也沒有鬧死人,反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