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錯,錯,全都錯了!“不管有多大的委屈和痛苦也不要絕望,你要相信,隻要我們還活著,總會有希望。”忽有清朗聲音響起,同時一隻修長的手掌落進安夙眼中。她驟然抬頭,眼中繚繞的戾氣有片刻凝滯,男子清雅麵容含笑如九霄天宮澄澈晶瑩的瑤池之水,徐徐青煙縹緲升騰中,七彩雲霞在他身後燦然綻放,如夢似幻,讓人恍覺見到了神祗上仙。那畫麵太美。美到讓她從心底升起股濃烈的,毀滅**。“我們,我認識你?既是個瞎子就不要到...一陣天旋地轉。
安夙冰冷身體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嘩啦聲響中,那道水簾全都澆落男人身上,而她因被男人護著,卻隻微濕了裙擺。
“姑娘,你沒事吧,在下一時情急……”
男子剛想放開,安夙眼中血色褪盡,回神看著遠處襲來的紅色長鞭,眼眸微眯,本能出手一掌襲在男子胸口,而後扯下腰間軟鞭揮手便朝他倒地的方向甩了過去。
啪……
兩條軟鞭如兩條靈蛇於半空糾纏在一起,她手臂微微用力,對麵那人長鞭脫手飛落河中,人也差點栽進河裏。
安夙收鞭看清揮鞭之人的長相,微微蹙眉,她未擇路跑到了護城河邊,先是遇到個莫名其妙在這兒燒紙又愛管閑事的瞎眼男人,與他爭執中竟未察原本河麵駛著的不少畫舫,有一艘正緩緩靠岸。
應該說,是衝著她來的。
因為,揮鞭之人正是紀華裳的死對頭,以前仗著身份沒少欺負她。
安夙垂眸凝了眼地上狼狽跌倒的男人。
碰上蕭天玥。
今日怕是絕不能善了!
果然,對麵短暫慌亂,蕭天玥被人攙扶穩住身形,指著她便破口大罵:“紀華裳,你不止當眾和野男人私會苟且給我六哥戴綠帽子,還敢謀害本公主,本公主今日就為民除害,殺了你們這對姦夫淫婦。”
為民除害,姦夫淫婦?
八個字讓安夙麵色驟冷,周身氣壓瞬降,尤如數九飛霜,手中長鞭一揮,啪的一聲,在少女臉頰留下一道豔紅傷口。
血肉外翻,傷可見骨,足見下手之重。
“啊……”
刺痛傳來。
蕭天玥捂著臉慘叫:“來人啊,還不趕緊給本公主殺了他們,賤人,敢毀本公主的臉,本公主今日不將你剁成碎片,絕不罷休,你們還不快點殺了她,給本公主殺了她啊……”
不思收斂,還敢再罵?
安夙握鞭抿唇,腦海中浮現出不少以前紀華裳被蕭天玥欺淩的畫麵,都說紀華裳仗勢欺人,蠻橫惡毒,可她除了滿帝都追著蕭寧跑,受人挑唆蒙騙傷了幾個世家女,卻沒害死過任何人。被蕭天玥明裏暗裏害的人不少,宮侍下人有,平民百姓也有,打死打殘的都有,卻不見有人說她惡毒?
而紀華裳在蕭天玥麵前從來都是忍讓,隻因蕭天玥乃是蕭寧的親妹妹。豈知如此卻越發助漲了蕭天玥的氣焰,往日裏讓紀華裳當眾出醜,下跪斟茶道歉,扇耳光不算。
今日更是出手便想置她死地!
果然不愧是蕭家人,都一樣的飛揚跋扈又心思歹毒。
蕭寧是,蕭天玥尤有過之。
說到底,那聖旨關她何事?就算是紀華裳逼著永寧候求來的,可也是他們的皇帝老子自己寫下的昭書,有本事,他們就讓皇帝把婚事取消。可他們倒好一個兩個全都跑來對她要砍要殺?
還真以為她會嫁進她蕭家不成?
想嫁蕭寧的人是紀華裳,可不是她安夙!
自然,這兩人的道行還太淺,又哪裏比得上蕭家老四,兵不血刃奪了她安家上千人命,還‘英名遠播’成了‘賢王’?
“殺了她,給我殺了她……”蕭天玥兀自叫嚷不休。
想找死,她就成全她!
安夙眼眸微眯眸底閃過一抹嗜血殺意,手中長鞭忽地崩直,鞭梢纏在畫舫雕欄,她整個人借力騰空飛上畫舫,右腿橫掃踢中蕭天玥左肩,本就站護欄邊的蕭天玥一個倒栽蔥被安夙踢下護城河。
撲通,砸起道近兩米高的水花。
那動作利落幹脆,直接看傻了畫舫上眾人。
安夙腳尖輕點落地,餘光瞟了眼在河中撲騰喊著救命的三公主,望向舫上其它人:“王家三少王玄朗,謝家五爺謝文韜,魏家大公子魏嘉琪,帝都四少除了寧王竟齊聚於此?我倒是忘記了,還有咱們的三公主,眾位真是好興致,三男一女遊河私會,傳出去還真是件香豔韻事。比起你們,我這個隻追著一個男人跑的候府大小姐還真是自愧不如。”
遊河私會,還三男一女?
王玄朗嘴角微抽:“紀大小姐可千萬別胡說,這光天化日的,畫舫之上也不止我三人,怎麽也與私會二字沾不上邊兒吧?”
“不是遊河私會?”
安夙挑了挑眉:“那就是在這裏密謀怎麽害死我,好給你們的好兄弟出了這口惡氣?怎麽,想出辦法沒有?”當然不止三人,除了兩個做船伕的貼身侍從蕭天玥更是侍婢也未帶,豈非太反常。
謝文韜俊秀臉龐一僵:“你別胡說八道,害死你我們有什麽好處?像你這樣的惡毒女人,自有天收,還用我們動手?你不要名聲,我們可都是好人家的兒郎,公主更是金枝玉葉,萬不能因我等而名聲有虧。”
“好人家的兒郎?”
安夙反問笑著介麵:“謝五公子可真會說笑,我不過那麽順嘴一提,也沒說你們就是什麽大奸大惡之徒。各位正值韶華,公主又年輕貌美,朗情妾意的實屬正常,這有什麽好奇怪的。我奇怪的是,三公主就一人,可好兒郎卻有三個,這該怎麽分這還真是個問題。”她青蔥手指一一點過三人,滿麵苦惱好奇之色,眼底卻是閃過一絲幽光。
眼神閃爍,急著否認,心虛!
當然,他們也不會是密謀怎麽殺了她,宮裏那位也不會同意,不過,總歸是想對她不利就是。看來,紀華裳雖死了,卻也給她留下諸多麻煩,王謝魏三人都是蕭寧的狐朋狗友,以前紀華裳沒少接觸。
而這三人也沒少奚落她惡整她,什麽帝都四少,不過就是些整日裏隻知花天酒地,吟詩作樂的世家浪蕩子弟。若沒有他們,紀華裳頭上也不會有那麽多的外號。而她,也沒時間陪他們玩什麽貓戲老鼠的遊戲。
正好,都想害她,索性她就一次解決幹淨!
“什麽韶華,當真是不學無術。”
魏嘉琪臉色鐵青的甩袖:“我看你就是被我們抓姦在場,所以才心虛想誣蔑我們以求脫身,紀華裳你這個女人還要不要臉,你以為這樣信口雌黃的話會有人信?”
安夙渾不在意被罵,反眼角高挑笑意盈盈:“我以為你們早習慣我的不學無術胸無點墨,還有信口雌黃不知廉恥了,沒想到你們還沒習慣,不過也無妨,都說帝都四少向來親厚,是同穿一條褲子的好兄弟,以後大家都是一家人,總會有習慣的一天。”
“你這女人當真是粗鄙又……”無恥無知到了一定境界,敢情她真以為那是優點,還滿臉炫耀自得的樣子。還有,她今日這是吃錯藥了吧,以往總對他們恭敬討好,今日卻極盡奚落。
甚至,連三公主也敢揮鞭?
三公主……
魏嘉琪一愣,疾步護欄邊俯身看到隻剩雙手還在河麵撲騰的蕭天玥,冷汗直流,忙招呼侍從救人:“快,快點兒下去救人,還愣著幹嘛,你們還不給本公快點兒!”
“紀華裳你真以為聖上下了旨,你就可以天不怕地不怕了,若公主今日真有個三長兩短,別說是你,就算你爹永寧候也擔待不起!”王謝二人具是一驚,該死,被這女人一陣胡攪,他們竟然把落水的公主給忘了。
安夙突的斜跨一步上前堵住兩人去路:“任公主落水而不施救,你們覺得皇上和靜妃會不會記恨上魏、謝、王三家?還有,我提醒你們,若此事我受到半點牽連,兩位的秘密,可就保不住了。”
謝文韜冷哼:“我們行得正坐得直有什麽好怕的,你別以為如此說就可以威脅到我們?倒是你若怕的話,就趕緊下水救人,再好好跟公主賠罪,說不定公主還會好心放你一馬。”
蕭天玥會放過她,就不會上來就下殺手,更何況她毀了她的容,隻怕不把她剁碎,她都不會甘心!
“我倒覺得,該怕的是你們才對!”安夙眼神似笑非笑,掃過王玄郎與謝文韜二人。微頓,再掀唇卻是無聲。
短短四字唇形,卻讓兩人神色巨變!
王玄朗與謝文韜對視,眼底是濃烈殺意,兩人陰沉著臉同時欺身上前朝安夙揮出一掌。安夙被掌力掃中,蹬蹬後退三步噴出口鮮血,撞壞了護欄,身體也順著缺口栽了下去。
翻落的瞬間,她撇眼空空岸邊,嘴角擒著抹得詭異得逞的笑,轉瞬卻滿麵愴惶驚叫:“救命啊,三公主帝都四少殺人啦,救命啊——”
聲音尖銳驚飛岸邊樹杈棲息的飛鳥,接連的慘叫落水聲,早引來不少河麵上的畫舫注意。此刻,更有數艘疾速靠近。
正指揮救人的魏嘉琪也被驚呆,回神怒瞪兩個好友:“你們瘋了,這時候殺了她,是想給她做替罪羊?”不管三公主還是紀華裳,隨便哪個死在這裏他們都脫不了幹係,這兩個蠢貨還蠢到當眾下手。
簡直就是找死。
王謝二人也有些懊惱,王玄朗鐵青著臉上前下望河麵濺起的水波,心中殺意再湛,當機立斷一不做二不休,細小鐵珠自手中疾射而出。
目標直指安夙。
鐵球沾水卻被一暗鏢打偏。
王玄朗驚望河麵四野,因畫舫太多一時間找不到出手之人,而此刻對麵畫舫上有哧啦聲響起,薄紗被撕裂打結化作兩條紫色長緞,伴著一道黑影飛落河麵將水中兩人淩空捲起挾上了對麵畫舫。
他想再下手,已無機會。
遙望對麵扔掉薄紗的施救之人與被救起還在喊救命的女人,王謝二人袖下纂緊的拳頭都微微有些發顫。見下手之重。“啊……”刺痛傳來。蕭天玥捂著臉慘叫:“來人啊,還不趕緊給本公主殺了他們,賤人,敢毀本公主的臉,本公主今日不將你剁成碎片,絕不罷休,你們還不快點殺了她,給本公主殺了她啊……”不思收斂,還敢再罵?安夙握鞭抿唇,腦海中浮現出不少以前紀華裳被蕭天玥欺淩的畫麵,都說紀華裳仗勢欺人,蠻橫惡毒,可她除了滿帝都追著蕭寧跑,受人挑唆蒙騙傷了幾個世家女,卻沒害死過任何人。被蕭天玥明裏暗裏害的人不少,宮侍...